笔者看了烧伤超人阿宝的文章《‘孕妇在医院门口等2小时后流产’,真相到底如何?》,其文中有些分析可以认同,有些不能苟同。
首先,西安高新医院最难辞其咎,我们一项一项述说其过失。
“患者于2022年1月1日21:05分到达高新医院,因患者无48小时内核酸检测结果(一码通可以查到),且来医院的时候只有轻微腹痛,预检分诊处按疫情防控指挥部要求,按平诊患者进行分诊,流调,并立即安排核酸检测 。
22:30分左右,在等待核酸检测过程中,患者突然出现腹痛加剧,并出现阴道出血,预检分诊护士立即联系急诊科,按危重孕产妇绿色通道,平车转移至急诊科,22:40到达急诊科。
急诊立即给予必要紧急检查处置,超声检查发现胎盘早剥、胎心消失、胎死宫内。
患者23:38离开急诊科,23:41进入手术室行剖宫取胎术。经全力抢救,母亲平安,孩子没保住。
医院经检查发现:患者患有重度子痫前期和并发的HELLP综合征。
重度子痫前期和并发的HELLP综合征,可引起孕妇血压升高、水肿、凝血功能障碍等;可引起胎儿胎盘早剥、胎死宫内。
此患者系重度子痫前期,考虑并发了HELLP综合征,表现为入院时血压升高、全身水肿、凝血重度异常、尿蛋白+++,B超显示胎儿胎盘早剥、胎心消失、胎死宫内。
孕妇入院前6小时出现腹痛,考虑已发生胎盘早剥。胎盘早剥后会在短时间内出现胎儿死亡。胎盘早剥早期多为隐性出血,血液积聚于宫腔中,积聚到一定程度时,才有可能出现阴道出血。
患者系经产妇,孕期未按时正规产检。”
分析:第一,事件结果考验了临床治疗的严肃性。“来医院的时候只有轻微腹痛”、“立即安排核酸检测”、“等待核酸检测过程”,从21:05分至22:30分,未见初步问诊、查体,具体有没有及时介入服务,有待调查取证;第二,临床结论考验了临床诊断的客观性。“重度子痫前期”、“并发的HELLP综合征”是事后诊断(有推断的余地),还是事前诊断(按照医学循证)?有待专业评议;第三,院前急救体现了门诊急诊的被动性。关键在22:30分前后一段很短时间内,患者在“平诊”、“分诊”进行到“急诊”、“急救”这一衔接上,医疗供方是否把患者视为已收治,是否为已收治患者尽心尽力提供治疗和照顾,有待调查取证。第四,“孕妇入院前6小时出现腹痛,考虑已发生胎盘早剥”、“隐性出血积聚,到一定程度出现大出血”,似乎验证了医疗供方未在第一时间初步问诊、严肃查体(母体及胎儿),酿成责任背锅;第五,“患者系经产妇,孕妇未按时正规产检”,既然是经产妇,医疗供方没有格外及时重视,而“未按时正规产检”在此时提出,一有推脱责任嫌疑,二则不构成严肃证据。
其他相关责任主体的过失和错误,甚至比西安高新医院严重。
第一,“打不通120,打通了110”。120急救系统在忙什么?是不是在忙?还是在躲?大疫之下,120急救系统运行是减少了接话员、在运急救车还是减少了排班甚至对部分人员放假了?或者,是120服务量激增了?请谅解笔者在此毫无根据地猜测,但这些疑问值得调查。如果调查结果是消极的,西安卫健部门领导接受处分一点也不冤。说严重,什么叫不顾死活。
第二,“按照防疫规定,48小时核酸证明”。在政府部门、经办单位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一些概念,比如政策知晓率、对象依从性。笔者有一些深刻拷问:这名患者假如真的没有“按时正规产检”,对“48小时核酸证明”没有早做准备,似乎说得通。即便如此,包括这名患者在内,可能还有数百名“急情”患者因为没有48小时核酸证明,就必然要承受“活该”?
第三,“未按规定由社区、物业、街道办等部门联系定点医院”。此处最见彼此推脱之能事。一是社区、物业、街道办之间可能互相推脱,都不露脸,都没有提示“急情”风险的患者提前准备48小时核酸证明。二是所有医疗供方步调一致地推脱由社区、物业、街道办这些健康卫生知识素养可能还不如某些普通公民的机构来承担“分转诊”重要环节,事情变困难。
第四,“为什么没有在建档产检医院就诊,为什么没去另外几家”。最清楚原因的人莫过于患者及家属。我们猜想:正是政策规定由社区等“分转诊”到定点医院,这些医疗供方拒绝承受风险。这名患者所在社区仅仅是中风险地区,就发生了如此被动情况。问题出在“三分政策、七分实施”。政策能拿三分还是五分?各实施环节在推脱做了十二分,担当又做几分?
第五,提出一些肯定及建设性建议。西安110在事中处置,陕西妇联、西安卫健委、西安市纪委在事后处置上展现了一些尊重客观、原则果断。比如:对西安急救中心的判罚原因是“疫情防控期间工作落实不到位、履职不力”;对西安卫健委的判罚原因是“疫情防控期间特殊人群救治工作不到位”。建议从事件后果及过错过程总结经验教训,广而告之,建专项机制。
第六,疾控系统、公卫服务两面性。既是必要的、重要的、根本的,也是“不霸蛮”、“不盲目”、“兼顾灵活”的。疾控系统、公卫服务要看得见医疗供需,看得清社区禀赋,看得起特殊群体和特定疾病。回顾本文分析,当地抗疫政策在做实做细方面值得探究、辩证。疫情还在继续,改革与改善未有穷期。并不是疫苗接种率、核酸检查程序做上去,就算做好工作。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要踏踏实实学习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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