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人民日报》刊文,“最近,一位护士带着小狗去宠物店,看到价目表,心中颇不平静。例如,洗一次澡,小狗50元,大狗100元;看护一天,小狗50元,大狗100元。而在北京的三甲医院,护理一名重症病人24小时收费9元,静脉注射2.2元,吸痰1.5元,膀胱冲洗10元。相比之下,护理病人还不如护理宠物。”
“看病人不如看狗值钱”是对当代医生一种“价格不尊重”,甚至是对尖端人才的一种“价格侮辱”。实际上,一名合格的医生需要付出很多无形的投资。比如,知识积累、道德观修养、爱国爱民培养等,大多数需要10年以上才能成为一名把患者利益放在首位的医生。也就是说,真正的医生是一种智力劳动,其价值并非体现在用药多少、手术多少、耗材多少等,而是体现在如何让患者花最少的钱,用最恰当的治疗方法治愈疾病。
公立医院的价格被扭曲有目共睹,民营医院的价格“一团乱麻”心知肚明。表象上看,这是单位之事、行业之事,不关医生之事。实际上,这是一种严重不尊重医生的表现。比如,在公立医院,一般医生的诊疗费在5元每人次左右,医生不能享受药品“灰色收入”;在民营医院,医生打着“免费看病”,不收取病人一分钱的诊断费,其背后的药品或耗材或辅助检查“背后利益”足以让医生获得N多个公立医院医生的诊疗费。医生价值被价格扭曲的结果则是两种情况:一是有才能的医生受不了行业“侮辱”,逃离医生职业;另一种情况则是让医生被迫逼良为娼,想方设法从病人身上“赚取”利益。不管哪种情况,对病人来说都不利。
笔者在偏远农村从事诊疗20多年,见证了很多被扭曲的认识思维看待医生。比如,医生看病不值钱,甚至就不该收钱,只有用药了才能收取药费,导致医生走向两个极端,要么医生不如卖药的,纷纷改行去卖药;要么以乱治乱、鱼目混珠,大肆滥用输液、滥用药物,甚至滥用大包围中药等。这不,就有这样的一些人,到药店购买处方药来诊所要求给予肌注或输液。输液一次的药品,药店大概能赚取十几元至百多元不等,病人不知道“背后利益”,反倒只想花几元至十多元让医生或护士为其服务,万一出现药品不良反应等,还可能“倒打一丁掱”---医生给予“用错了药”。这是来请医生还是来羞辱医生?明理的人都知道其中道理。
最近,笔者请了两种“手艺人”为笔者服务。一个是修理电视机的师傅,把笔者的电视机打开,这儿敲敲,那儿打打,就说电视机一个小零件坏了,换了就好,需要50元,笔者花了50元换了他指定零件,结果是一天过后,电视机就看不到了,多次找他,总有各种理由“不来看”,最终等同于扔掉50元。一个是安水表师傅,笔者的水表闸阀坏了,请他修理,他开门见山说,安水工资60元,材料费另算,从安水师傅到我家整完回到他家,大概就40分钟,一切搞定。为何医生不敢这样开门见山的要诊疗费呢?为何其它行业收费可以不保证“百分百有效”,医生却至少要保障百分百不出现不良反应呢?这是医疗行业留给医生的痛。
那些开了两剂中药,包括诊断费、药费全部才50元都叫贵的人,真不知道他的钱到底是不是美元。在公立医院,医生的价值得不到桌面上的货真价实,不得不通过另一种渠道(多开检查、多开药品等)来找回自我;在民营医院,医生本身就成了一种“卖力靶子”,不得不遵照医院安排而开展诊疗;在基层医疗机构,医生不得不扮演成为一种“万精油”,尽可能满足病人的需求,滥用输液、药物见怪不怪;当然,一些非法行医和药店不甘心,狐假虎威地装作医生让病人上钩。
正如《人民日报》文章所说:“中国人素有这样的消费习惯:只愿意为有形的实物付费,不愿意为无形的智力埋单。”把医生逼成为一种“卖商品的商人”,是对医生的一种侮辱。当有良知的医生逐渐减少,是整个社会的悲哀,受到伤害的必然是我们每一个人。试想,一个病人来到医生诊室,医生不是评估病人有没有必要治疗或用药,而是想方设法让病人乐意立即接受治疗,甚至手术等,多么的可怕!
在一些地方,有的医疗机构,有才能、有道德的医生早已成为一种另类医生,而那些“全心全意”满足病人需求的医生却成为老百姓心中的良医,更是对良知医生的羞辱。甚至在一些农村地区,医生不如卖药的,卖药的不如“天上掉下来的神医”,民众只管看医生看病的人多少和疗效如何,不看医生诊疗过程,变相地给良知医生一种打击,“不逼良为娼就不能在这个圈混下去。”
只有医生受尊重,生命才会有尊严。实际上,有良知的医生数量已在“警报界”上,再不尊重医生,只能导致医生队伍被迫“吸纳”更多的“二流医生”,一旦有一天花钱也买不回良知医生的时候,虚浮的诊疗后果不可想象,那不仅仅是对医生的不尊重,而是对生命的大不敬。那,不叫看不起医生,而叫看不好医生!
作者:贺华煜 时间:2025-06-24 14:28:09 文章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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