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邻居
我们家住在波士顿的西郊,与隔壁邻居保尔家各有二十几亩的林地,两家的房子被高大茂密的树林包围着。与我们为邻的还有林子里的各种野生动物,最常见的小动物便是巴掌大的花栗鼠和松鼠,他们上蹦下跳,忙得不亦乐乎,一见人便一溜烟没了影。偶尔可以看到野兔子、狸猫,甚至狐狸和土狼。最大的动物便是野鹿,一次在后院林子边上看见三口之家的鹿群。
最令人讨厌的是一种毛色黑白相间的臭鼠,会发出一种奇臭无比的气味,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一次,我朋友的父母从国内来探亲,抓到一只臭鼠,还以为是什么珍稀动物,后来被熏得好久都无法摆脱那股臭气。
总的来说,我们与这些动物邻居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见的机会本来也不多。当我们上班、上学、睡觉时,他们便乘机欢呼雀跃;而当我们休息在家时,他们便小心谨慎,不敢乱说乱动,对我们避而远之。我是一个动物爱好者,恨不得每天给鹿放些食物,让他们多来光顾。但内人却极端惧怕动物,走路散步时,林子里任何响动都会让她胆颤心惊。
动物烦恼
美国人民对自然环境的那份爱心,使得野生动物也得到了特别的关怀和宠爱。我们从网上看到,政府要求大家不要自己来处理野生动物,如果被动物干扰,需要请专业机构来处理,不能自己任意猎杀。
我们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经历了两次与动物之间的冲突和烦恼,但直到最近这次,才不得不动用了专业机构的力量。
几年前的一个冬天,半夜隐约听到房顶天花板里面有响动,开始以为是外面的小鸟在屋檐下,没有太当回事。但是响声与日俱增,而且是一种飞快滚动的响声,就在头顶上面,开始影响到我们休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很可能是鼠类动物,要用专门捕鼠的笼子才能抓到。
我夫人从同事那里借了一个笼子,放了花生米作为诱饵,很快便抓获了第一个战利品。当我从楼顶上拿下笼子时,开始以为是一只老鼠,刚要置于死地。突然发现这只小动物的眼睛特别大,像只松鼠。从网上查到,这是一种飞鼠,两个手臂张开后像翅膀,可以从高向低滑翔。他们从附近的大树上飞翔到房顶上,再钻入屋顶里面。结果我们每抓到一只便以为结束了,但没想到竟然连续抓到13只飞鼠,简直是一支超生游击队。我在上班路上,将这些飞鼠放入路边的森林。
捕鼠记
最近出现了麻烦的事情,其实现在想来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两年来,林边的草地上出现一些隐秘的大坑。一次我开着割草机,机器差点陷入坑里。开始以为是地下水流失的原因,直到最近才明白原来是土拨鼠的杰作。
这种北美特有的动物,头长的像松鼠,身子有兔子那么大。特别善长在地下打洞,还会修建地下通道,有几个出口,出逃特别方便。它一到冬天便冬眠,一旦从地下探出头时,便标志着冬天过去、春天来了。
最近我夫人在家休息,便经常看到他们嚣张的样子:在草地上来来往往,甚至跑到墙根下刨坑。隔壁邻居还发现了一窝五只小土拨鼠。
从网上查到附近的专业机构,他们可以派人来安放捕鼠笼,四百美元的费用可以最多抓四只,再多抓一只另收一百元。我们与邻居两家决定平摊费用。
来人放了三只笼子在我们家树林边上,说窝就在附近,笼子里放着苹果和生菜。几天时间里便陆续抓到三只土拨鼠,每抓到一只便有人来取走。随后的几周便不再见土拨鼠的影子,我们便支付了费用。我心里在嘀咕,他们把动物如何处理了呢,可别又在附近放生,动物认路的话又跑回来了,这样他们的业务不就更兴旺了吗。
二次捕鼠与美国邻居
果然几个星期的宁静之后,又出现了一只土拨鼠,它更加肆无忌惮的到处乱串,墙根旁的土坑也变得越来越大。邻居又给那家专业机构打电话,问是否可以来抓,对方告知要重新收费,邻居这下不愿奉陪了。我夫人整天为此心神不定,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让我也心烦意乱。夫人又给他们打电话,对方告知,如果我们自己抓的话,他们也可以派人来取,一只收费一百元。
我们于是决定自力更生,自己买笼子来抓。从附近的五金店花了40多元,买来大小一套两只笼子。在大笼子里放上苹果和生菜,放到同样的地点。第二天发现笼子里的苹果没有了,而笼门却照样敞开着。仔细检查了笼子,发现叩门的机关根本不灵,用棍子去触也不关,难怪不仅没有抓到动物,还给他们送上了一顿美餐。夫人去退货,店员又热心辅导了如何正确使用的方法。然而我们结果又给土拨鼠送了一顿美餐,连一根动物毛也没抓到。
夫人白天散步时,遇到前院邻居的男主人。说他院里也有两只土拨鼠,让我们将抓鼠机构的电话给他太太,他们家太太掌权。结果晚上我与夫人一起去找前院的女主人琳达,她还曾是我儿子初中的数学老师。
她说鼠窝就在他们院里一块大石头下面,有两个出口。他们每个月将驱除动物药水喷洒在房子周围,动物不喜欢这种味道,便不来了。采取这种绥靖政策,既避免了影响房子,也不干扰动物的生活。她又拿出一盒像炮竹那样的化学烟雾弹给我们看,可以投入鼠窝后熏死动物。但是他们至今也没有采取行动,料想一定是难于消除杀动物的犯罪感。
突然我发现在鼠洞附近的地上,竟然放着几个玉米,显然是给土拨鼠的食物。我们告诉她,我们两家已经花了四百元来抓这些“宠物”,随后便将抓动物机构的电话给她留下了。
我夫人又去店里换了一个更贵的笼子。不久便抓住了那只享用了我们两只苹果的土拨鼠,它身子滚圆,牙齿锋利,挣扎着咬笼子。如何处理它呢,如果是一个毫无危害的动物,那就放了,现在放了以后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
我们隔壁邻居保尔,最近买了一把气枪,他有时站在凉台上射击,说是在射花栗鼠。我们曾问他,是否可以射杀土拨鼠,他说这个枪的力量太弱,除非离得很近,不然没有作用。
但当我们抓住这只鼠后,与他商量如何处理时,他却根本不提气枪的事了,就说关在笼里让它自己死去吧。可是,能够一个冬天不吃不喝的土拨鼠,得多长时间才能被饿死啊。关了两天后,我们决定开车去远处的一个林子里放了它。
保护野生动物和自然环境在美国是属于非常时髦和“政治正确”的事情,所以谁也不会公开说杀害动物的话,最多也是只做不说。所以我们这些可爱的美国邻居们,在如何对待这些烦心的土拨鼠上,往往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这便给野生动物专业机构创造了生意。
我夫人曾经问专业机构,动物抓去后如何处理,我们出乎意外地得知,他们竟然让动物“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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